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戒痕 (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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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2-4-23 01:26:11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(四)

  初春的夜色,凝重而且粘稠,静止象无法流动的河。皮皮的身体卷曲,象只拒绝飞翔的鸟。肌肤在冰凉的空气中裸露,苍白柔弱。我把头埋在她的身体里,倾听她的心房在欲望的呼吸里颤抖。抱紧我,皮皮在我耳边轻轻地说。我感觉自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下坠,拼命伸出手去企图抓住什么,没有目的,没有方向感。只有风声在身旁划过。

  皮皮长发纷乱,如同一只欲望的鸟,不停地振翅,想要高飞。

  这一次,她没有叫那个男人的名字。
  
  空闲的时候,皮皮基本上是呆在家里的,心情好的时候,她会去花市,买回一大堆的野雏菊,用整天的时间把它们修剪好,插在大大小小的瓶里。满屋子都是淡淡的沁香,象空旷的幽谷。

  有时候,花买得太多,已经无处可放了,她会把花瓣摘下来,撒在床上,撒在浴缸里,这个时候她的快乐是无法言喻的。我通常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,心里有一种温暖的感觉。眼前的皮皮是单纯快乐的,我常常会被她简单的幸福久久感动。

  只有在黑夜里,在她无法遗忘的梦魇里,她才是是那只迷途的鸟,永远找不到归巢。

  皮皮问我,你有没有真正爱过一个女人?

  我沉思良久说,是的,有过。

  任何人的心里都会有一个缺口。无法填补,也不会愈合。总是会在深夜里不经意地痛醒。

  我的初恋在17岁,我爱着的那个女孩叫做兰。
  那是个美丽,如同春天的女孩。
  我爱了她七年,耗尽了我一生的爱情。最后她还是出国去了,嫁给了老外。

  皮皮摸着我的头发说,可怜的孩子。
  我笑了起来,摇着头说,可是真的很奇怪,一个永远都忘不了的人,我却已经不记得她的样子了。
  是的,留在我记忆里的只有那些往事了。一首老歌,跟往事干杯。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那么洒脱的。我曾经以为自己可以,但是在无数次的午夜梦回里,依旧听见心房在空寂里碎裂。我知道,我是不可以独自走出往事的深渊了。

  我从不责怪皮皮,在欲望的颠峰上,喊着顾越的名字。

  因为有时候,在我的脑海里皮皮也会是另外一个女人的脸孔。

  无法埋怨别人,是因为自己也曾经痛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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